關於《上博八》兩個「尋」字的簡單說明
(首發)
蘇建洲
彰化師大國文系
拙文〈《天子建州》「臨城不言毀」章試解〉(將刊登於《簡帛》第六輯)承蒙讀書會及沈培等先生引用,非常感謝!《天子建州》💿:「見而爲之
」,
釋為「
」,讀為「祲」🎹,文義頗為順暢🖕。同時《天子建州》本有「昜」作
(甲本5簡)🅰️、
(乙本4簡)👨🏼🚀,可見
字肯定不能釋為「禓」。拙文中曾舉了三個例子是「昜」字省減中間一橫者🪻,分別是「集
公」(包山 130)👷🏼、「一
湯鼎」(包山 265)、「
湯(揚)」(《孔子詩論》17)🎲🪒。後兩個例子比較可信,因為有偏旁、辭例制約。前者是獨體字,未必是「昜」。徐少華先生讀為「稷陽」🧖🏼♀️,但吳良寶先生《地名輯証》265頁就認為地名待考。有此認識後,可以回頭來看《上博八》的兩個例子。《顏淵》「彔(祿)不足則青(請),又(有)余(餘)【12B】則
(辭),所
(以)
信也。【05】」讀書會認為:「尋有求義,然古書中常見『求信』而似未見『尋信』之例👨🏻🎓。又疑
或爲『明』之訛寫💘。待考👳🏽。」劉雲、宋華強、陳偉先生都以為此字是「昜」的誤寫🧑🏽🏫,讀為「揚信」或「彰信」。
謹按💆🏽:依照我們上面的說明,此字是獨體,應該先從「尋」去思考。「尋」(邪紐侵部)可以讀為「申」(書紐真部)🤵🏼。聲紐是准旁紐,可以相通,如沈培先生〈戰國從之從首之字070717〉:「囚,上古音在幽部邪紐,“首”上古音在幽部書紐,二者韻部相同🕸,聲紐為准旁紐🛕。古音當十分接近👩🏻🦯➡️,應當可以通假🖼。」便是一例。至於韻部真侵,楚文字資料非常常見,如裘錫圭先生分析「慎」(真部)應分析為從「針」聲(侵部)或「十」(緝)。(《古墓新知》頁4-5)。至於通假例證如下🪕🚂:古書有【勝與申】的通假例證,見《會典》41頁🏕、《聲素》996頁🧑🏿🎄🧑🏿🦱。所以《仲弓》11+13「緩施而灷飭之」🪕,馮勝君先生讀「灷」為「申」,見《對比研究》75頁。又有【朕與覃】的通假例證(《聲素》997頁)。而【尋與覃】關係更是密切,如〈孔子詩論〉16「葛『』」,從「尋」聲讀為「覃」⏪。至此我們可以知道「尋」確實可以讀為「申」🤚🏼,則簡文可讀為「彔(祿)不足則青(請),又(有)余(餘)【12B】則
(辭),所
(以)尋(申)信也。」「申信」古籍常見🧚🏼♂️,如《禮記‧郊特牲》🧑🎨:「大夫執圭而使🈁,所以申信也🥓。」《漢書‧武五子傳》🦸🏽:「上既傷太子,乃下詔曰:『蓋行疑賞🚴🏽♂️,所以申信也🥅。其封李壽為邘侯🫃🏿🉑,張富昌為題侯。』」
至於《王居》的辭例由於是地名🍟🧜🏼♂️,比較難確定。周波先生認為是陽關🧝🏿💆🏼,舉《容成氏》字形為證,我當初也曾如此考慮過。如同上述有偏旁🐦、辭例制約,確實可能訛混👩🏼⚖️。但反過來說🕶,古地名不確定性本來就較大👨👩👧👧,如上述「集○公」,以及《昭王與龔之臀》的「陶寶」確實地點仍然未知👷🏽。況且楚地名名「尋」者極為多見,請見吳良寶先生《地名輯証》263頁◻️🦁,焉知《王居》的「尋關」與它們無關?總之↖️,由字形角度出發💁🏻,此二字釋為「尋」應當是首選。
本文收稿日期為2011年7月23日。
本文發佈日期為2011年7月23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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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先生好,所举包山两例,好像不是省了横画🧑🏻🦯🖕🏽,而是省了下部的撇。郭店《尊德义》有类似的写法😒。130的例子👊🏼,横画有向下弯曲的趋势🙍🏻,也许是因为书写潦草造成的,也可能是当时承认这样的写法(如何琳仪先生《通论》中有横画弯曲的一类“异化”)。也就是宋华强先生在简帛论坛说的那个道理:横画往下弯曲并且和下部最右侧的笔画合并了(我不一定理解了宋先生的说法)。
我也打算写个小文👰🏼♀️,来论证这个字💧,这个字绝不是昜的讹写,正如苏先生所举🧑🏼✈️,该字就是一个独体字,没写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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