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“麇”“廌”
——“甲骨文所見的動物”之五
(首發)
單育辰
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
九、說“麇”
甲骨文中的“麇”有以下二型🔍:
Ⅰ型🧑🏽🦲:(《合》10386)、
(《合》10260)、
(《合》10391)🛕、
(《合》37455)、
(《合》37456)、
(《花東》395)、
(《花東》395)、
(《合》10392);
Ⅱ型:(《合》4596)🕶♔、
(《合》4601)、
(《合》6511甲)🤽🏻♀️。
Ⅰ型:[1]
(1)戊午卜,貞:我
(狩)
[2],
(擒)🫰🏽?之日
(狩),允
(擒)😛。隻(獲)虎一、鹿
(四十)、
百六十四、麇百五十九、
赤㞢友二🥦,赤
小
四
(《合》10198 賓組)
(2) 之日王
(往)于田🦹🏿♂️,从(從)
京,允隻(獲)麇二,雉十七🪿。十月。 (《合》10921 賓組)
(3) 多子逐麇📅,隻(獲)? (《合》10386 賓組)
(4) 甲午卜🎫,古貞🤽🏿♂️🐔,令戎執麇?十二月。 (《合》10389 賓組)
(5) 壬子王卜,貞:田☝🏻🔬,
(往)來亡
(災)?王占曰𓀄:引吉。茲孚。隻(獲)
(四十)、麇八、兕一🧡。 (《合》37380 黃組)
(6) 乙子(巳)王卜👄,貞:田📃,
(往)來亡
(災)🫄🏿🌚?王占曰:吉🍊。茲孚。隻(獲)鹿四、麇一。 (《合》37408 黃組)
(7) 辛未卜🧙🏽♀️👩👧👧,貞🏊🏻♂️:王田于,
(往)來亡
(災)?茲隻(獲)
十又一🚣🏼♀️、鹿四👞、麇五。 (《合》37411 黃組)
(8) 戊申王卜,貞🤕:田🫳,
(往)來亡
(災)?王占曰:吉。才(在)九月🧌。茲孚。隻(獲)鹿一、麇三。 (《合》37426 黃組)
(9) 辛未卜:其(誕)
麇📿?
辛未卜👁🗨:入麇,其
👊🏽?用🏌️♀️。
癸酉卜:子其(擒)?子占曰:其
(擒)🫲。用。四麇🧓🏿、六兔。 (《花東》395+548 花東子組)
Ⅱ型:[3]
(10) 貞:麇告曰:方由今春凡(興)🤖,受㞢又(佑)? (《合》4596 賓組)
(11) 丙□□貞🪐:令(👩👩👦👦?)□犬登□□麇望(🌛?)□方?(《合補》6511甲 賓組)
Ⅱ型之字首先由羅振玉釋爲“麇”,學者均無異辭,它在辭例裏是作人名用的👨🏽🔬;[4]Ⅰ型之字🪖,在辭例中皆用爲動物名,目前有很多學者仍然從羅振玉舊說釋爲“麑”,[5]這是不正確的📅,唐蘭先生首先把Ⅰ型也釋爲“麇”💅🏼,[6]他說:
卜辭有字,及
字(單按,如《合集》37467之“
”、《合集》37468之“
”等字)🙇🏿♀️,羅氏(單按,指羅振玉)併釋爲麑。其說云🤶🏿,“象鹿子隨母形🤌🏿,殆即許書之麑字⛱。《說文》訓麑爲狻麑◻️,而別有麛字✡︎,訓鹿子✍️,然麑之爲字,明明從鹿,會合鹿兒之誼,正是鹿子矣⏫。卜辭以有角無角別鹿母子,故卜辭中之
字,似鹿無角,緣是亦得知爲麑字矣。”[7]羅氏誤認從見之字,以爲兒字🕤,故有此說,所謂卜辭以有角無角,別鹿母子,亦其所臆測也……
以字形論之💆,蓋鹿屬而無角者……《說文》以麇爲從鹿囷省聲👩🚀,籀文作麕,《詩》,野有死麕,《釋文》作麏,云“本亦作麕,又作麇🫑,”囷與君皆聲🎻,固無可疑,然《說文》以從禾爲囷省聲🧑🏿🎓,則失之。殷世已有麇字⛹🏼♀️,而麕麏之字發生🦸🏿,尚在其後,又安得因而省之哉。余謂麇字實從禾
聲,稛或穮之本字也🤸🏻♀️🗺。《春秋公羊》哀十四年傳云🕐,“有 麏而角者,”則麇本無角,其證甚明😬;《說文》:“麇麞也。”“麞麇屬也。”《考工記注》云🗽, “齊人謂麕爲獐。”則麞即獐,而今之獐固無角也。則麇之本字,以麋鹿例之,實當作
。以無角別於鹿,亦象形字也😑。
唐先生所言大致可信,下面我們再做些補充:
一🐝、目前所見甲骨文中的動物如豕、兕、象等👩🏽🚒,都沒有用字形來區分大小,如果單說“鹿”以有角無角之形來區別大鹿小鹿🤴,顯然是不合適的。並且在鹿科動物中🦹🏻♂️🦝,除了馴鹿(此動物不見於殷墟)外,母鹿也都是無角的,所以羅振玉所言“卜辭以有角無角別鹿母子”,更是不可信的。附帶說一句⛱,在甲骨文中,動物的公母是可以用字形來區分的🤽♂️,那就是在動物旁加“”“匕”,如“牛”分“牡”“牝”、“羊”分“
”“
”🙌🏿、豕分“
”“
”等🧷。[8]
二🤛🏽、在中國古代,鹿科的動物中,最大的三群就是“麋”、“鹿”、“麇” (又稱麕🦶🏻、麞、獐)🤶🏻;在安陽殷墟動物群中,遺留下來的麇的骸骨數量也是很大的🙅♀️,據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》、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補遺》[9]這兩種動物骨骼鑒定報告顯示,殷墟動物群鹿科動物中🚧,以麋的數量爲大,其次則是麇和鹿,二者數量相仿(參看文末所附表一)。如果我們把Ⅰ型動物釋爲“麇”®️,則不僅和殷墟動物骨骼鑒定結果完全吻合;也和動物學史上記載的鹿科最大三群是“麋”💆🏽🤏🏿、“鹿”、“麞(麇)”完全吻合。但如果我們把Ⅰ型動物釋爲鹿子義的“麑”,則那時數量很大的“麇”在甲骨文中完全沒有了蹤影,這是沒有可能的。
在古書中,談到捕獲的動物,多麇(又稱麕、 麞🕵🏽♀️、獐)🕤🛻、鹿連言🐺,或多與豕🎅、兔、雉等並稱,這也和甲骨文中田獵所得的動物種類十分吻合:
(12) 《穆天子傳》卷五:“仲冬丁酉🍿,天子射獸,休于深雚,得麋麇豕鹿四百有二十,得二虎九狼,乃祭于先王𓀅📗,命庖人熟之🧙🏻。”
(13) 《呂氏春秋·士容論·士容》:“此良狗也。其志在獐麋豕鹿,不在鼠。”
(14) 《焦氏易林·蒙》:“復,獐鹿雉兔👮,群聚東囿。”
(15) 《禮記·內則》:“牛脩,鹿脯😎,田豕脯,麋脯,麇脯,麋、鹿、田豕🏄🏻♂️🫥、麇🕦,皆有軒👨🏽🚀,雉、兔皆有芼。”
(16) 《周禮·天官冢宰·庖人》:“庖人掌共六畜👩🏼🌾、六獸🐖、六禽,辨其名物🛠。” 鄭玄注:“鄭司農云:‘六獸👰🏿,麋👨🦱、鹿🍄🟫、熊、麕🦵🏽、野豕🚴、兔……’玄謂獸人冬獻狼,夏獻麋🚃。又《內則》無熊,則六獸當有狼👨✈️,而熊不屬。”此文所言的六獸“麋🙆♂️、鹿、(狼)、麕®️、野豕、兔”,都應是甲骨文中最大宗獸類獵物,其中“麋🌟、鹿、
(狼)、野豕、兔”在甲骨文中都已有對應字,而把Ⅰ型動物釋成“麇” 🐻,則正好彌補了這個空缺🛍。
三、目前中國的野生動物資源接近枯竭,人們對 “麇(麞)”這種動物的瞭解也不多,這裏我們依照《中國經濟動物誌·獸類》把麞的特征描述如下🦻🏽,其形参文末所附的图一、图二:
麞😠,屬哺乳綱偶蹄目鹿科,又稱牙獐🚫、獐、河麂、老章,麞是一種小型的鹿,體重約15公斤,體長約1米🧑🏽🍳,肩高與薦高大致相等。雌雄都沒有角,雄性上犬齒發達,向下延伸,曲成獠牙,突出口外🌠。尾極短,幾被臀部的毛所遮蓋。毛粗而長,身體背面及側面的毛色爲棕黃色𓀅,幼獸身上有白色斑點☂️,縱行排列。麞棲息於有蘆葦的河岸或湖邊♣️,亦有在山邊🖐🏻🚶🏻、耕地或有長草的曠野💇🏿♀️,善於隱藏。冬季草枯萎後🎓,經常發現它們在開闊田野的窪凹地及洞穴內。植物食性,或以青草爲食。性喜水,能游泳。行動輕快🔆🔐,跑起來一竄一跳的兩耳直立姿態,頗象野兔,性情溫和,感覺靈敏🐠。繁殖力強,爲鹿類中最能繁殖的一種。麞肉能食🦹🏿♂️📀,味美,麞的毛皮亦可製革🌅。[10]
從以上描述可以看出,甲骨文Ⅰ型動物似鹿,無角,短尾的特征都是與“麞”完全一致的。
附帶說一下,在古書中也有“麇(麞、獐)”的一些特殊的形狀及習性的記載🚴🏿♂️,如:
(17) 崔豹《古今注》:“獐有牙而不能噬🤌,鹿有角而不能触🏇🏽👩🔧。 ”
(18) 《呂氏春秋·不苟論·博志》:“使獐疾走🧑🏽⚕️,馬弗及至,已而得者,其時顧也。”
(17)是說獐雖有有突出獠牙,但卻起不到什麽實際作用🪆;(18)是說獐有邊跑邊回頭望的行為,容易被獵人捕 到。
四、Ⅱ型“禾”上所從的動物與Ⅰ型完全相同🧎🏻♂️➡️,Ⅱ型是“麇”字,從而推知Ⅰ型那個動物也是“麇”🕺。[11]
金文中也有“麇”字,現依甲骨文的兩型排列如下:
Ⅰ型👭🏻:(《集成》4957.1)
(《集成》4957.2)
(《集成》1870)
(《集成》10841.1)
(《集成》1112)⛩;
Ⅱ型:(《集成》7312)
其中Ⅰ型是商周圖形文字中的“麇”,不過此形和商周圖形文字的“馬” 很難分辨,總的來說,馬頸多畫有馬鬣,且馬尾長🧖🏿♀️,尾末有分叉者🍒,不過有些“馬”的簡省形就變的和“麇”非常接近了🥷🏿。
通過以上討論,我們可以把甲骨文中“麇”的識別特征總結如下🐏:1、有頸🧛🏻♂️;[12]2🧏🏽、多有短尾🏌🏿♂️;3、腹朝下🧻🐳。
甲骨文從“麇”之字並不多😏👩🏼⚕️,依我們檢索,只有一個 “”字[13]🧛♂️:
Ⅲ型👇🏿:(《合集》6)🟢🧑🏻🔧、
(《合集》4606)、
(《合補》6511乙)
Ⅳ型🪃🙇🏽♂️:(《合集31997)、
(《合集31997)
(19) 丁酉卜,貞✖️🤷🏻♀️:叀(惠)戍木令比
🚅、王?
貞👳🏿♀️:叀(惠)戍令比
🙍♀️、王🚶♀️?六月。 (《合》6 賓組)
(20) 壬寅卜,貞:今日至🛳?十月🧖🏿♀️。 (《合》4606 賓組)
(21) 貞:今日不其至👩🏼🔧? (《合》4605 賓組)
(22) 貞:登
工
(《合補》6511乙 賓組)
(23) 喪
衆?
允
八千人? (《合》31997
歷間類)
Ⅲ型“攴”在“麇”下🍟,Ⅳ型“攴”在“麇”右,但此二型都應爲“”之異體。Ⅲ型的“
”都用爲人名;Ⅳ型卜辭殘缺過甚,其意義難以得知。[14] 以往學者多把“
”釋爲“牧”🛎🫰🏽,在辭例如此之少的情況下🥰,也難有說什麽可靠的證據😇。
“”亦見於商周圖形文字🧑🏻🦼➡️:
(《集成》9745)
(《集成》6842)
(《集成》10712)[15]
這些金文“攴”上的“麇”形與甲骨文相比,要更爲象形些。
此外🧑✈️,“麇”下還有加“火”旁或“皿”旁後🧑🏻🦼➡️,再於其右加“攴”者📞:
(《集成》4811)
(《集成》485)
(《集成》3101)[16]
金文這六個字都用爲郭沫若先生所謂“族徽”🤝。
在晚些時候的金文中👦🏿,還有一些以“麇”爲偏旁的字⌚️,不過甲骨文表示麇首的“目”形則演變成了“無角之鹿首”形⏰,且其長頸已不顯,這就爲後世“麇”之從“鹿”的訛變開了先河:
(《集成》2831《九年衛鼎》“金麃(鑣)”)
(《集成》9456《裘衛盉》“
(?)
兩”)
九、說“廌”
甲骨文裏“廌”的字形較單一🔫,沒有什麽變體,作下形:[17]
(《合》5658反)
(《合》28420)
(《屯南》附1)
(《花東》34)
(《花東》132)
(《花東》149)
(《花東》237)
(《合》10470反)
(1) 尞(燎)東黃廌? (《合》5658反 賓組)
(2) 卜✯🙋🏼,
叀(惠)
于西□廌👨🏿🦱🛂? (《合》10470反 賓組)
(3) 其(次)廌、龍(?)
(《合》28420 無名組)
(3) 叀(惠)廌、龍(?)亡又(有)大雨? (《合》28422 無名組)
(4) (御)廌🔃,
(丙)鼎犬🏀,丁豚? (《屯南》附1 屯西子組)
(5)辛卯卜📓:子宜,叀(惠)幽廌用? (《花東》34 花東子組)
(6) 庚戌卜:辛亥歲匕(妣)庚 廌🧑🏼🎓🤌🏽、牝一,匕(妣)庚侃[18]?用。 (《花東》132 花東子組)
(7)己卜:叀(惠)廌、牛匕(妣)庚👰🏿♀️? (《花東》139 花東子組)
(8)甲戌:歲且(祖) 甲牢、幽廌,且(祖)甲侃子?用。 (《花東》149 花東子組)
(9)乙亥🐂:歲且(祖) 乙牢、幽廌、白🎤,
(又)二鬯⬇️🚵? (《花東》237 花東子組)
葉玉森首把此字釋爲“廌”,他說:
《說文》🌤:“廌,獬廌獸也,似山牛一角。古者決訟,令觸不直。”按驅獸殺人非法🏨,《師虎㪟》(單按☝🏽🙈,《集成》4316)“灋”字偏旁作“”🫳🏼,亦不象一角形。《後編》卷下第三十三葉(單按⁉️🍖,《後》下33.4=《合集》28420)之“
”,與“
”相似,當即“廌”字,或本有兩角也。[19]
葉玉森說十分可信👨🏻🎨,不過葉玉森所引的《師虎簋》中的字不是特別清楚,現把金文中更爲清晰的“灋”字摘引於下🟨🫱🏽:
(《集成》4288.2)
(《集成》4289.1)
(《集成》4199)
(《集成》2836)[20]
這些金文中的“灋”,無疑是從“廌”的,而其所從之“ 廌”與甲骨文那個字同形🧑🏻🦰,所以甲骨文的那個字也是“廌”🪛。
下面我們談談“廌”應該是哪種動物👊🏻🛂。按《說文》卷四下:“(廌)👨🏿🎨,解廌獸也。似山牛👷🏼,一角。古者決訟,令觸不直。象形👞,从豸省。”後人均從《說文》一角獸之說無而異辭📲。然而🧙🏼♀️,這種獨角獸狀的動物只存在於傳說中,不是現實所有的。以往發現的卜辭大都殘缺😛,且多數的“廌”字應理解爲人名或地名(不過現在看,例1是應解釋爲動物的)。所以,把“廌”理解爲神獸🧏♀️,似乎還可以勉強說通💕🩹。然而,由於花東子卜辭的發現(例5-9)📭😨,我們可以看出,當時“廌”曾和“牛”“豕”一起用來祭祀祖先👩🏽🔬,可見“廌”絕非傳說中的動物,而是明確無疑的真實的獸類。那麽,“廌”到底是什麽呢🚵🏿♂️🗾?我們從甲骨文的字形可以看到,此動物牛身,首部有雙長角🤞🏽,分明就是牛科羚羊類動物之形,[21] 羚羊類動物中,和甲骨文字形接近者,有黃羊(又名蒙古瞪羚)🦐、鵝喉羚(又名羚羊、長尾黃羊)👏🏼、藏原羚(又名小羚羊、西藏黃羊)⬆️🧑🏽🦱、藏羚羊等🦸♀️,“廌”具體這四種的哪一種,則不好說清✤,或許古人就沒有把這幾種動物區別開也未可知。
此外👨🦽🧑🏼🍼,我們要注意的是,在甲骨文中🦪🧏,迄今未見有獵獲“ 廌”的記載,這是和上舉四種動物的棲息地相符的。現今,黃羊多棲息於平原丘陵地形的草原和半沙漠地區;鵝喉羚多棲息於荒漠和半荒漠地區💗❌,在丘陵和高山活動;原羚和藏羚羊棲息於高原地帶。[22] 我們可以猜想古時這些動物的活動範圍也差不太多,而殷墟已經屬於黃河以南地區,和它們的活動範圍並不一樣🚵🏻♂️,所以迄今發現的卜辭裏尚未見到有獵獲“廌”的記錄。即使以後發現的甲骨文中或許有記載的話,它在整個卜辭捕獲動物的種類裏,也應該占很小的比例。我們還要注意,這裏所說的動物棲息環境絕不是絕對的🛻,在數千年前的殷墟🧏🏿,不排除有小規模羚羊類種群的活動而爲殷人捕獲🖕🏽;即使當時沒有小群羚羊類種群的活動,殷人也可以通過交易從西北部落獲得。
那麽,這種具有雙角的牛科動物爲什麽會被後人傳爲一角獸呢?這是因爲🧔♂️,有些羚羊類動物的雙角平行👩🏻🎓,如果從側面遠望,很象只有一角,比如藏羚羊(藏語音Zu)的別名即叫一角獸🙌🏻、獨角獸(參看文末所附的圖四)。據傳說,當動物爭鬥時🫄,藏羚羊會跑過來💇🏼,用角把它們隔開🙋🏽♂️。這樣,古人爲什麽稱“廌”爲獨角獸,以及“灋”爲什麽會從“廌”,也就不難理解了。[23]
下面我們看看甲骨文中從“廌”諸字:
一、:
(《花東》198)
(10) 辛卯卜🧑🏻🦯:叀(惠)口(曰)宜□(?)🏌🏽♂️、牝,亦叀(惠)牡用。
辛卯卜🙋🏿♀️:子宜,叀(惠)幽廌用?
壬辰卜🎲:子宜,又(右)🛅、
(左)叀(惠)廌用🤚🏽👁,中叀(惠)
用?
壬辰卜🥩🎓:子亦宜,叀(惠)
🧗♀️,于
(左)👲🏼、又(右)用📁? (《花東》198 花東子組)
《花東》中的“”是公廌的意思。
二🏌🏿、😿🦂:[24]
(《合》795)
(《合》795)
(11)貞:其孚?
貞:不其孚🏋🏼♀️? (《合》795 賓組)
“”造字之義應該表示母廌🤽♂️,可對比上舉“
”代表公廌。但卜辭中“
”的意思不是很明白🔖,不知它是作動物名還是作人名用🖌。[25]
三🤸♀️、:[26]
(《合補》2330甲)
(12) 戊申千🟦、
戎東迺
自西比
于之執? (《合補》2330甲 賓組)[27]
“”像以矢貫穿“廌”身之形,甲骨文中與其造字方法相類的🧑🏽🏫,有“彘”字💦,但這裏“
”的意思也不是很明白🪪。[28]
四、:[29]
(《合》35594)
(《合》35624)
(13)甲午卜🤔,貞:王(賓)小甲
,亡尤? (《合》35594 黃組)
(14)己未卜,貞:王(賓)雍己
⚒,亡尤? (《合》35624 黃組)
(15)甲寅卜,貞:王(賓)且(祖)甲
,亡尤🎑? (《合》35906 黃組)
(16)丁酉卜,貞:王(賓)
,亡尤? (《合》38439 黃組)
于省吾先生言“”字象奉廌首於几案之形,廌首爲“廌”的省形,可讀爲“薦”,而金文中亦有“薦”字,作下形:
A(《集成》597) B
(《集成》4621) C
(《集成》3634)
其辭例爲🧑🧑🧒🫵🏿:[30]
《鄭登伯鬲》:“(鄭)登白(伯)乍(作)弔 (叔)
A鬲。”
《叔脘簠》🤳:“弔(叔)脘擇其吉金🗓,自乍(作)B(簠)🧑🏼💻,以
(炰)稻粱🤹♂️。”
《卲王之諻簋》🚶🏻♀️:“卲(昭)王之諻之C(薦)(簋)🙍。”
于先生又說:“《周禮·羊人》:‘祭祀割羊牲登其首。 ’……《禮記·郊特牲》:‘用牲於庭👫,升首於室。’……此周制與殷禮可互證者……薦字从艸爲苴藉🧖♂️,字从皿爲進獻,
字象共牲首於几上,爲祭登牲首之專名。自以苴藉之薦爲薦進,而
廢矣。周代登牲首之禮雖存,而
祭爲牲首之專名亦廢矣。”其言頗確🐆,這裏就不贅述了💍。[31]
五🏌🏿、慶:[32]
(《合集》24474)
(《合集》24474)[33]
(《合集》36550)
(17) 乙未卜🙍🏼♂️,行貞👩🔬:王其田,亡巛(災)✷?才(在)二月,才(在)慶卜。
丙申卜🏊🏼♂️,行貞🏊🏻:王其田,亡巛(災)?才(在)慶🙍🏿♂️。 (《合集》24474 出組)
(18) 乙亥慶
今夕
(《合集》36550 黃組)
此字於金文有對應形體🤏🏿,作🚪:
(《集成》4293)
(《集成》4443.2)
(《集成》4502.1)
郭沫若先生由此釋出甲骨文之字亦爲“慶”🧎🏻♀️,甚確,不過郭先生認爲其上從“鹿 ”省💂🏻♂️,誤👩🏽🎓,此上所從爲“廌”𓀅,與“鹿”形了不相關,金文中的“鹿”作“”(《集成》4112.1)、“
”(《集成》4112.2)、“
”(《集成》5409.1)等形,表示角上有枝叉之狀,是從甲骨文的“鹿”作“
”(《合》10263)🚳、“
”(《合》10274)形演變而來的👩🏽🏭;[34]郭 先生又認爲金文“慶”下從“文”省🤸🏽,則更誤,金文“慶”下之形是“廌”尾🤷🏻。又👆🏼🕣,“慶”字小篆作 “
”👴🏼,古文字的“廌”首訛爲已“鹿”首[35]👩🏻🎨👩🏽🏭,“廌”尾已訛變爲“夊”。[36]
(17)的“慶”,是用作地名。(18)的“慶”,據與之對貞的卜辭:“癸卯卜🧚🏼♀️,才(在)商貞:王今夕亡猧(禍)?”推知🧝🏽♂️,亦用爲地名。
六、覊🅰️:[37]
(《合》28156)
(《合》28159)
(《屯南》2499)
(《合》28163)
(19) 又一覊?
中宗三覊? (《合》27250 無名組)
(20) 卜:才(在)五覊? (《合》28152 無名組)
(21) 貞:覊五覊、牢,王受又(有)又(佑)🧏🏼♀️? (《合》28156 何組)
(22) 至三覊🤨?
至于二羈,于之若,王受又(有)又(佑)?
至三覊?吉。 (《合》28157 無名組)
(23) 二覊眔,王受又(有)又(佑)🍜? (《合》28159 無名組)
(24) 丙寅卜🕑,五覊,卯叀(惠)羊🙂↔️,王受又(佑)🖐🏼📉? (《屯南》2499 無名組)
此字葉玉森釋爲“覊”[38] ,屈萬里並言𓀛:“此即《說文》之韀字,而其義則當爲覊。”葉說或可信。爲了方便起見🗄,這裏暫轉寫爲“覊”。這裏的“覊”大概是一種祭祀用的犧牲🕵🏽。
甲骨文中有一字和此字造字的方式一樣🔽:
(《合》34675)
(《合》34675)
(《合》34674)
上三字象以束帶縛綁於牛身之形🧑🏼🎄,宋鎮豪先生釋之爲“牽 ”,甚是。[39] 而“覊”字則象用束帶(或橫木?)縛綁於羚羊角之形,之所以這樣做,大概是爲了防止羚羊用其角傷人🧑🏻💼,由此亦可見它們已在一定程度上作爲家畜供古人使用了🤹🏼♀️。
“牽”字的辭例爲:
(25)戊子卜🤘🏽🕚:品其九十牽🌡?
□丑卜:品其五十牽🍰? (《合》34675 歷組)
(26)戊子卜💆♂️:品其九十牽🤚?
品其百又五十牽? (《合》34674 歷組)
從上揭辭例看,這些“牽”字,大概也同“羈”一樣,是作爲犧牲用的。
六、[40]
(《合》26847)
(《合》28360)
(《合》30154)
(27) 貞:不 (《合》26847 出組)
(28) □申卜👰🏼♂️,王叀(惠)辛焚彔(麓)🐊,亡
(災)👷🏻♀️,侃王? (《合》28800 無名組)
(29)貞:田
,其雨?
貞👈🏽:叀(惠)先田,亡巛(災)🐥? (《合》29360 何組)
(30) □壬王迺田🕴🏼,不雨湄(彌)日? (《合》30154 無名組)
這些“”🧙♂️,都是做爲地名的。[41]
另外,在金文中,亦有“”字,作🏋🏻:
(《新收》819《
觶》)
其辭例爲:“乍(作)父己彝”,銘中是用爲人名的💪🏽。
七🀄️、[42]
(《合》37363)
(31) 戊申卜,貞:田,
(往)來亡
(災)?王占曰🐇:吉。茲孚,隻(獲)兕六🫷、
一。 (《合補》11288=《合》37363+《前》2.39.4+《明後》2760 黃組)
此字左旁所從之“”,《類纂》、《詁林》把它摹成“木”,是不正確的。此處之 “
”,亦用爲地名,可能與上舉“
”是一字之異🤶🏻。[43]
(圖一 麞)
(圖二 麞的頭骨)
(圖三 黃羊)
(圖四 藏羚羊)[44]
表一:1936及1949年鑒定的殷墟哺乳動物種類[45]
已知種類 |
新加種類 |
估計總數 |
備 註 |
已知種類 |
新加種類 |
估計總數 |
備 註 |
家犬 |
|
100以上 |
|
|
犀牛 |
10以下 |
|
|
狐 |
10以下 |
|
馬 |
|
100以下 |
|
狸 |
|
100以下 |
指貉 |
腫面豬 |
|
1000以上 |
一種家豬 |
熊 |
|
100以下 |
|
豬 |
|
100以上 |
|
烏蘇裏熊 |
|
10以下 |
|
獐 |
|
100以上 |
|
貛 |
|
100以下 |
|
鹿 |
|
100以上 |
屬梅花鹿 |
虎 |
|
100以下 |
|
四不象鹿 |
|
1000以上 |
指麋 |
豹 |
|
10以下 |
|
殷羊 |
|
100以上 |
一種家羊 |
|
貓 |
10以下 |
|
山羊 |
|
10以下 |
|
鯨 |
|
10以下 |
|
|
扭角羚 |
10以下 |
|
黑鼠 |
|
100以下 |
|
牛 |
|
100以上 |
|
竹鼠 |
|
100以下 |
|
聖水牛 |
|
1000以上 |
|
|
田鼠 |
10以下 |
|
象 |
|
10以下 |
|
兔 |
|
100以下 |
|
猴 |
|
10以下 |
|
貘 |
|
10以下 |
|
|
|
|
|
[1] Ⅰ型的辭例可参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🧏🏻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麑”條🚋🛝,中華書局🤳🧙♀️,1989年1月🪰,第640-641頁。
[2] 爲清晰起見,我們把卜辭中的人名和地名加波浪線表示,下同。
[3] Ⅱ型的辭例可參看姚孝遂🎨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麇”條🤹🏻♀️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🦵🏿,第641頁。
[4] 參看羅振玉:《增訂殷虛書契考釋》,收入《殷虛書契考釋三種》🤕,中華書局,2006年1月,第442頁🎖🖐🏽。“麇”字的考釋又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🙇🏼♀️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1173號🚗,東京👯♂️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🚴🏻,1993年3月👨🏽🎨🤽♂️,第280頁🧂🧖🏿♂️;于省吾主編🙌🏿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麇”條👩🏽🎤,中華書局, 1999年12月,第1648-1649頁🏄🏼。
[5] 舊釋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1174號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🎻,1993年3月〽️,第281頁;于省吾主編🤢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☂️🎼,“麑”條,中華書局✶, 1999年12月🟢,第1647頁👎🧙🏿。
[6] 唐蘭:《獲白兕考》,燕京大學歷史學會編輯:《史學年報》第四期,1933年6月,景山書社,第121頁。
[7] 單按,羅說見羅振玉🦶:《增訂殷虛書契考釋》,收入《殷虛書契考釋三種》🔦,中華書局,2006年1月,第442頁。
[8] 參看丁驌🌋:《契文獸類及獸形字釋》,台灣大學文學院中國文學系🂠:《中國文字》第二十一冊,1966年9月🚣♀️,第2397、2400🏄🏿♀️👩🏻🍳、2448-2449、2552-2553頁;毛樹堅:《甲骨文中有關野生動物的記述——中國古代生物學探索之一》,《杭州大學學報》👨✈️,1981年第2期,第73頁。
[9] 德日進👩✈️、楊鍾健⏲: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》(中國古生物誌丙種第十二號第一冊)🎼🧚🏿,實業部地質調查所、國立北平研究院地質學研究所印行🦋,1936年6月🕴🏻;楊鍾健、劉東生: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補遺》,《中國考古學報》第四冊(中國科學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之十三),商務印書館,1949年12月♦︎👨🏻🦰,第145-153頁。
[10] 参看寿振黃主編🧟:《中國經濟動物誌·獸類》🌰,科學出版社👇🏿,1962年12月,第445-448頁。
[11] 陳秉新📜:《釋及從
之字》👮🏽♂️,《古文字研究》第二十四輯,中華書局,2002年7月🧝♂️,第61-64頁。
[12] 以有頸、無頸這樣的字形特征區分 “麇”、“兔”可參看姚孝遂:《甲骨刻辭狩獵考》,《古文字研究》第六輯🩸,中華書局,1981年11月➖🧑🎨,第49-50頁🤲🏽,但姚先生把“麇” 誤釋爲“(麑)”。
[13] “”的辭例可參看姚孝遂👷♀️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💉,“
”條🧍♂️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,第641頁;姚孝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
”條😧🕎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,第641頁🕖。按💠,同人所編的《甲骨文字詁林》姚孝遂先生按語已言“
”📙、“
”二字應合併📦。
[14] “”考釋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🍼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🫶🏿,第0443號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👨🎨,1993年3月🧏🏻,第101頁🏄🏻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
”條,中華書局🤹,1999年12月🧘🏿,第1648頁🫳🏽。
[15] 相關圖形可參看王心怡編🦑,高明🏘、王寧、季旭昇審訂:《商周圖形文字編》,文物出版社🍚🪗,2007年10月,第311頁。
[16] 相關圖形可參看王心怡編,高明🥖、王寧、季旭昇審訂🧑🏽💻:《商周圖形文字編》,文物出版社,2007年10月,第675-677頁。
[17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🙆🏿,“廌”條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,第632-633頁。
[18] “侃”字從裘錫圭先生釋,參看裘錫圭👊:《釋“衍”、“侃”》,臺灣師範大學國文系、中國文字學會編📱🎅🏿:《魯實先先生學術討論會論文集》,1993年6月👈🏿。
[19] 參看葉玉森🏋🏼♂️:《殷契鈎沈》,《甲骨文獻集成》🧗🏻,四川大學出版社,第二十一冊第191頁,2001年4月,(影印北平富晉書社 1919年本)。又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🥏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👵,第1166號、第4650號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👩🏻🔬,1993年3月,第279頁、第499頁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👩🏻🦯➡️,“廌”條☂️,中華書局😊,1999年12月,第1611頁🧚🏻♂️。
[20] 參看容庚編著,張振林、馬國權摹補:《金文編》,“灋”條👲🏼,中華書局,1985年7月,第679-680頁🥟。
[21] “羚”,漢代時候寫作“麢”,《說文》卷十上:“麢,大羊而細角。从鹿、霝聲。”《爾雅·釋獸》🛳:“麢,大羊🎅🏻。”郭璞注🏃♂️➡️:“麢羊,似羊而大,角員銳🎅🏿,好在山崖間”🫳🚴♀️。《集韻·青韻》🤣:“羚,亦作麢”。
[22] 有關黃羊🌆、鵝喉羚🥶、原羚👨❤️👨🧙♀️、藏羚羊的描述可參看寿振黃主編:《中國經濟動物誌·獸類》,科學出版社,1962年12月,第487-498頁👺。
[23] 很多人已經談到,古代傳說中的動物一角獸“廌”的原型很可能就是 “藏羚羊”🎪🦋,如譚邦傑🚥:《中國的珍禽異獸》,中國青年出版社,1985年3月,第74-76頁🙍🏼♀️🦴;程起駿:《從遠古走來的藏羚羊——結識雪域生靈系列之二》,《中國土族》2005年冬季號🤷🏿,第17-18頁等文章。
[24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💸、肖丁主編🔎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📪,“”條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🧝🏼♀️,第633頁🐹。
[25] 參看松丸道雄🏞🫵🏿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0080號,東京🏪🧓🏻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,1993年3月,第27-28頁👩🏽💼;于省吾主編👩🏽🚀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”條,中華書局⛷,1999年12月,第1611頁👩🏻🔧。
[26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”條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,第633頁。
[27] 《合補》2330甲的釋文參照同文例的《合補》2330乙寫定。
[28] 參看松丸道雄🙃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🌋🏊,第1168號🧚🏽👩🏻🦼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🤷🏽♂️,1993年3月,第279頁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”條,中華書局,1999年12月,第1611頁。
[29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🧚🏽3️⃣,“、
”條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🧘🏽,第364頁。
[30] 參看容庚編著,張振林、馬國權摹補:《金文編》🥰,“薦”條,中華書局,1985年7月,第679頁🫸。
[31] 参看于省吾🚴🏻♂️:《雙劍誃殷契駢枝三編》,《甲骨文獻集成》🤟🏿,四川大學出版社🔜🚶♀️➡️,第八冊第266頁,2001年4月,(影印一九四四年五月石印本)🙋🏽🛻;又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3410號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,1993年3月,第440頁;于省吾主編🙍🏽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🏓、薦”條🧑🏻💻,中華書局,1999年12月🤦🏼,第951-952頁𓀀。
[32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🌑💲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慶”條🕵🏽♂️🖖🏻,中華書局👨🏼🍳,1989年1月,第708頁💇♀️。
[33] 據同片的“慶”(參第一字)可知此字缺“廌”角,是訛字♢。
[34] 郭沫若:《卜辭通纂》,《郭沫若全集·考古编》第二卷,科学出版社,1983年6月,第525-526頁;又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😄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4081號☛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🗂,1993年3月,第474頁;于省吾主編🧍🏻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慶”條,中華書局, 1999年12月,第1876頁🙍🏽。
[35] 《說文》小篆“鹿”作“”🧙🏻♂️💁🏿♂️,“廌”作“
”🩸,二者頭部已變得沒有區別。
[36] “慶”在小篆中的訛變情況🛌🏿,可參看張世超、孫凌安💆🏻♂️、金國泰、馬如森:《金文形義通解》,“慶”條,[京都]中文出版社,1996年3月,第2531-2533頁所述👰🏽。又可參看周法高👨🏻🔬、張日昇、徐芷儀、林潔明:《金文詁林》,第1380號“慶”條,香港中文大學,1974年,第6234-6247頁🐹,其中以高鴻縉所言較確;周法高:《金文詁林補》🚶➡️👋🏻,第1380號“慶”條,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之七十七,1982年5月🧑⚕️,第2822-2823頁。
[37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𓀕🫶🏿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🥄,“、
”條,中華書局🖖🏿,1989年1月,第1137頁。
[38] 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1169號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🫱🏻,1993年3月,第279頁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羈”條👰🏻♂️,中華書局🦸♀️, 1999年12月,第2976-2977頁👮🏼♀️。
[39] 宋鎮豪⛔️:《甲骨文牽字說》,《甲骨文與殷商史》第二輯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6年6月,第65-83頁🙅。又可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4409號🤷🏼,東京👱🏿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,1993年3月🫵🏿,第490頁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”條🚹,中華書局🤩,1999年12月✝️,第3212-3214頁⛄️。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
”條👳🏼♀️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,第1231頁。
[40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、肖丁主編🤪🅱️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🧑🦽,“”條,中華書局🧑🏼🦳,1989年1月,第572頁。
[41] 參看松丸道雄、高嶋謙一:《甲骨文字字釋綜覽》,第1167號👦🏽🏅,東京: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,1993年3月🖊,第279頁🍢;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”條,中華書局,1999年12月,第1481-1482頁。
[42] 辭例可參看姚孝遂🚴🏼♀️、肖丁主編👩🏻🎨:《殷墟甲骨刻辭類纂》,“”條📇,中華書局,1989年1月🏄🏻,第522頁。
[43] 《詁林》所摹參看于省吾主編:《甲骨文字詁林》,“”條,中華書局,1999年12月🐧,第1415頁。
[44] 圖一、圖二、圖三、圖四採自《中國經濟動物誌·獸類》。
[45] 此表根據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》、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補遺》二文繪製,“已知種類”指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》一文所鑒定的種類;“新加種類”指《安陽殷墟之哺乳動物群補遺》一文所鑒定的種類🧑🏻✈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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